“阿锦,我不知箭上为何有毒,我看准了,即使射中衡儿也只是左肩膀,不会伤及性命……”
“啪!”
“将军!”两位亲兵,怒气冲冲地盯着我,他扬起手阻止了要上前的亲兵。
“啪!”我又甩了他第二巴掌。
我一根手指头都不舍得碰的珍宝,他竟然还算计着射伤我儿的左肩,最后让我儿丧命了,这个惨无人道、人面兽心畜生。
“阿锦……”哀求的眼神真像一只流浪狗。
我用手绢擦拭着右手的每一根手指,而后将这条脏的手绢扔在地上。
他看着那条被扔在地上的手绢,仿佛受了极大的打击,挺直的背也佝偻起来。
我推门而入,径直打开密室,将画像和手帕统统装进布袋。
可还未等我走出密室,一阵眩晕,我晕倒在一个人的怀里。
“阿锦,你不能拿走,否则会害了她,这只是我一个人的错,与她无关啊。”
我扬起的手已无力垂下,这么个恶心的人,我竟爱了那么多年。
很快,我陷入黑暗。
不知昏迷了多久,我在熟悉的卧室醒来。
我死死盯着床沿上的男人,如果眼神可以杀人,他已经被我杀了千百遍。
“阿锦,对不起,对不起,你要打要骂,我都随你。”高高在上的将军,哭着哀求我,哀求他这个不爱的妻,原谅他。
可他最对不起的不是衡儿吗?
如果我的原谅能让衡儿活过来,即使有不共戴天之仇,我也会原谅他。
只要我的衡儿能活过来。
“阿锦,密室的物品,我已销毁。它们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,否则会酿成大祸。”
这个人在这个时候,还在想着保护那个女人。
已死的心如被寒霜冰冻,在六月天,冷得我牙齿打颤。
自始到终未提衡儿一句,他真得不爱我的孩子呢。
衡儿临终问,爹不爱他吗?
我竟不敢回答。
他有多期待傅原的亲近,又多渴望与他相处,我一清二楚。
最崇拜的人,是英勇无比的将军;最快乐的时光,是与他爹一起练武、练字、玩耍的时光;他最期待的玩具,是数年至死都未等到的他爹亲手做得木剑。